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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电话那端的严旭猛地站了起来。

    ——

    元谷趴在沙发底下，沉默地盯着在绕着沙发走来走去的那只所谓的“狐狸狗”。

    据他所知，那并不是一条狗——那根本就是一只狐狸。

    那只狐走了几圈，伸出雪白的爪，往沙发底下抓了抓。

    兴许是严旭留在元谷身上的气息愈发变淡的缘故，那只狐的动作比先前更加无所畏惧。要是元谷在他所能触及的范围内，一定会被他一爪挠伤的。

    元谷往里面缩了缩，不去理睬那只张牙舞爪的狐。反正等到顾律师回来，那只狐就会摇着尾巴装成一只乖巧的狐狸狗蹭到顾律师身边去。

    元谷闭上了眼，想一觉睡到晚饭时间。但是他刚把头埋起来，突然从沙发外伸来一只纤细的胳膊，一把拽住了元谷的前肢。元谷惊骇得抬起头，下一秒就被用力拖了出去，头顶的皮毛狠狠地蹭过沙发底部，疼得元谷从喉咙里发出奇异的气音。

    “抓到了。”已然变成了人类的狐舔了舔嘴唇，对着元谷露出了獠牙。

    “你真的很烦。”他拎起元谷的后颈上的皮毛，缓步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你能离顾朗远一点吗。”

    元谷被那只狐扯着后颈伸出了窗口。他有些恐惧地蹬了蹬后肢，踩到了一脚冰冷的空气。元谷低着头看向地面上像是蚂蚁一样的小人，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恐高。

    就在元谷绝望之时，那只狐猛地把捏着元谷的手缩回了窗内。元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一花，就陷在了一团软软的白色绒毛里。

    顾朗打开门，侧着身子让严旭进来。他看见了蹲在墙角的狐狸和被他揉在怀里的灰兔，回头不满道：“我就说小南不会欺负你的兔子的。你的兔子乖，我的狗就不乖了吗？还非要在上班时间赶回来。”

    严旭眯起眼看着两只宠物上方被打开的窗户道：“我倒是觉得来的很及时。”

    他朝元谷勾勾手指道，“过来。”

    元谷还觉得有些腿软，向严旭跑来的动作也一颠一颠的。严旭伸手把他抱起来，元谷立刻扒紧了严旭的袖子不松开了。

    “回去了。”严旭拍了拍元谷的屁股，转向顾朗道，“这几天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顾朗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

    “对了，”严旭已经走出了门去，又转过身看着那只蹭在顾朗脚边的白团子道：“你养的不是狗，是狐。”

    “……啊？”

    ——

    严旭坐上车，把元谷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拧着眉看他。元谷仰着头，不明所以地和他对视。

    “你是不是有病？”严旭伸手在元谷脑门上戳了一下，“你知道那是只狐，怎么不理他远一点？”

    “……”元谷有苦说不出。

    “我今天要是再来晚点，估计就得在楼下捡你的骨头了知不知道？”严旭又在元谷脑门上戳了一下，“人家养宠物还能给宠物送个终呢，你倒是想死得比我还早啊。”

    “……”元谷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你叹气给谁看呢？”严旭又戳了一下。

    元谷慢吞吞地坐起来，有些犹豫地看了几眼似乎很是生气的严旭，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爬到严旭的腿上，讨好地蹭了一下，瘫成了一张兔饼。

    严旭皱着眉看着元谷额头上被自己戳得陷下去一小块的绒毛。

    他啧了一声，发动了轿车。

    元谷紧张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抱着严旭的大腿，闭着眼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严旭的气味盈满他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