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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万幸的是，里面并没有传来打骂或是摔东西的声音。

    他当然明白两位老人不会对陆鸣动手，但往往言语和态度更能伤害人。温渺然从喜欢上陆鸣以来啊，似乎经历了很多无能为力的事情，眼下这一件，虽然算不是最棘手的，但却是他最让他感到无措的。

    唯一可行的，就是最笨最老土但也最有用的——诚意和真心，他会让他们看见自己的真诚，直到放心地把鸣鸣交给他。

    忽然的摊牌，直接导致了陆鸣暂时失去了和温渺然见面的机会。

    婆婆爷爷虽然没有言辞激烈，但始终念叨着那几句话，"男的和男的怎么能在一起呢？""你们在一块儿能长久吗？拿什么来保证呢？连个孩子都不会有，以后该怎么办？""你们在一起，别人会怎么想？别人还不把你们当怪物看啊？"

    他们说什么，陆鸣都只是静静听着，一句也不反驳。其实他可以反驳的，他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明，男女结合的产物，既有亲戚朋友的见证，也有法律证书的束缚，可是到最后呢？从一个儿子的角度来看，他不幸福；从一对父母的角度来看，他那没有印象的mama和让人厌恶的爸爸，也不幸福。

    所以你看，结婚证，男女，世人的祝福，孩子，从来都不能代表爱情和幸福。

    可是他不能说，他不能把自己作为例子讲给婆婆爷爷听，这只会让他们伤心。

    最后，陆鸣婆婆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抹眼泪道，"鸣鸣乖，咱们改过来好吗？婆婆给你看看哪家的女孩儿好，我们去认识一下，或者你在学校多和女同学接触接触，总有喜欢的……"

    这是一个老人，对自己心爱的孙子突然的出柜能给出的最正常的反应了，但陆鸣还是打断了他泪眼婆娑的婆婆，"我做不到，婆婆，这是天生的，我改不了。"

    这话一说完，他爷爷就动了气，丢下一句"改不了也得改！"就大步走回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见他婆婆还要流泪，陆鸣放软了语气，扶着她到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婆婆你别哭了，我给你们看点东西，你们看完了再说这件事好吗？"

    陆鸣婆婆没有反应，他也没有丝毫不耐烦，只是走到自己屋里，将抽屉最下层的厚厚一叠A4纸拿了出来。他带着希望和恳求，小心翼翼地放到他婆婆腿上，"你和爷爷看一看，看完了我们再说行吗，婆婆？"

    这是一个聪明懂事的好孩子，他从来不向自己提过分的要求，永远都是知足常乐的模样。

    别人有了新玩具，他顶多看两眼，绝不会开口索要；别人都有父母接送上下学，辅导写作业，他从来都没有追问过这个问题，成绩好得让邻居们羡慕不已；别人寒暑假到处去玩，他一有空就到店里帮忙，洗碗端盘子算账，没有活儿是他不愿意干的……

    这样的好孩子，他没有第一时间要得到他们的同意和祝福，他只是用祈求的语气请求自己，看一看那些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纸就好，只要看一看就好，叫她怎么舍得拒绝。

    陆鸣看着他婆婆拿着那些纸张进了房间，自己坐在沙发上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那些东西，是有关于同性恋的科普，也有很多他收集到的同性恋群体结婚的新闻。国外结婚的同性恋很普遍，他特意选了些名人的相关消息，国内的新闻实在太少，但曾经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