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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却如同被人施了催眠曲，不受控制地松弛下来。

他努力地想要集中精神，甚至于双拳越握越紧，指甲几乎扎进掌心，疼痛却只能带来刹那的清醒，不出片刻又沉寂下去。

“好的。”他听见自己说，“我等会儿就吃。”

希尔凡似乎是松了口气，笑容里竟然带了一点欣慰的意味，“那实在是太好了。对了，夫人还叮嘱过我参加机甲赛的时候护你周全，您安心训练就行了，其他的我来安排就好。”

海曼的手背上青筋鼓起，脸上浮出不正常的红潮来，希尔凡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弹了弹了变形的瓶子，里面传来药片晃动的声音。

他的瞳孔逐渐涣散下去，希尔凡慢慢道：“海曼少爷，这时候您应该说，林郅那小杂种，去年没能让他瘫痪，今年一定不会放过他。”

海曼的头上布满冷汗，他的舌头不受控制，大脑什么都思考不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

“林郅那小杂种，去年没能让他瘫痪，今年一定不会放过他。”

“接下来的一句是——希尔凡，这一切就交给你了。”

他看着那双眼睛，里面清晰地倒映出了他的模样，像是一汪最清澈的泉水，照出了世间百般丑态。

“希尔凡，这一切就交给你了。”

*

林郅回到寝室之后给自己清理了一下伤口，幸而他身体素质强，身上大部分又是皮外伤，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好，就是被傅黎砸在地上的那只手还隐隐作痛，有点使不上力，可能是伤到筋了。

他没太在意，只是这一会儿提不了重物而已。

晚上的时候薛医生直接敲开了他们寝室的门，身边跟了一个自动移动台，上面放了一些基本的注射器物和固定夹板，他的目光落在傅黎身上，“你的精神力还要疏导，现在先给你拿点药来。”

傅黎明显对这些药习以为常，薛进寒递给他一小瓶密封的深棕色药液道：“这个隔三天按1：300的比例兑水喝，有点苦，你要实在喝不下去，就让你小男朋友哄你喝。”

听到这句话，正踩在板凳上从自己柜子里找东西的林郅差点摔下去。

他急急地看了一眼两人，发现薛医生神情没半点戏谑，傅黎也没反驳，点了点头便接了过来。

“……”林郅忍了忍终于道：“我不是他男朋友。”

薛进寒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没关系，过一段时间应该也是了。”

“您还是别说了。”傅黎瞄了一眼林郅，忍着笑道：“要是把人吓跑了，我到时候可要找您算账的。”

“小孩子害什么羞。”

薛进寒把他的胳膊拉过来用夹板固定住，拆开一包新的注射器，在一旁的透明注射液中来回试了一下效果，他这回没有说话，只是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傅黎，傅黎知道他的意思，偏过头对身侧的人道：“林郅，你能不能帮我去买一点营养剂。”

林郅愣了愣，隐约知道了他大概是想把自己支开，这倒也没什么，只是傅黎这副不能让他知道的样子令他多少有点被隔绝在外的惘然。

但他也没说什么，戴上终端之后便走出了寝室，在门关上的前一刻，他回头只看到傅黎浸出汗珠的额头和紧绷的胳膊。

他脑中一直回荡着刚刚傅黎注射药剂时候的反应，这总不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