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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疾首道：“非我不愿，实是汶陵国路途遥远，难以施援手。”

那你叫我来干嘛？

方泰长叹了口气，从表演中流露出真实的情绪：“但百姓何其无辜？超凡者一怒，多少鲜血和死亡才能平息他的愤怒？”

他紧握于灯的手，眼神一如最初注视着这片荒芜混乱的大地时那般，野心勃勃，但又悲天怜人。

或许他那无尽野心里，有那么一分是属于人类的私欲，那么也定有那么一分，是对挣扎在世间百姓的同情，他想获得更多的权利跟他想让百姓过得更好并不冲突。

“长河国有何谋算，我并不关心，但唯独长河国的国民，骤逢大难……”

方泰停顿了下，长叹口气，吐出深埋在心底的话：“这些超凡者中，我还是最欣赏你。”

“超凡者，他们胜却凡人多矣，但每每这种时候，他们的屠刀也只会向百姓举起，好似杀上数千人、数万人，方能彰显他们的强大。”

方泰平静的嘲讽道：“但杀戮手无寸铁的无辜者，只会证明他们的胆小无能，残暴冷血，而不会让世人叹服。”

“若是真的强大，又何须用数以万计的鲜血来强调？直接杀死罪魁祸首，岂不是更能震慑天下？”

方泰看向沉默许久的于灯：“就如你先前所为，且看你如此作为之后，各国如何对你？又如何对汶陵国？”

“百姓之死，或会让人悲伤，但唯有遥远国度的国君之死，才会让他们畏惧。”

这是在……夸我？于灯不太确定的总结对方话里的意思，见方泰似乎没有再开口之意，才客观道：“他们大概是没有我这样的底气。”

虽然这么说很像自卖自夸，但于灯还是继续道：“毕竟我走的比他们都要远。”

“再者说，这些超凡者也没有像您这样心胸宽广的国君不是？”于灯礼貌性的互拍马屁，才继续道：“所以他们只敢杀平民，而不敢动国君。”

今日能杀他国国君，焉知他日不会杀本国国君？

于灯作为玩家，压根没想过在这里久留，才能如此肆意妄为。但NPC终究还是要在这个世界继续生活下去的，便只能遵守社会默认的潜规则。

事实上于灯违反了潜规则，怒而杀死风王国国君后，若不是他立刻抛出了跟众人共享大道的诱饵，那接下来该面对的就是小世界的反扑了。

“裴绍所为……”于灯才刚犹豫了一秒，就瞥见系统通知的感叹号幽幽的亮了起来。

他点开感叹号。

系统温馨提示：检测到您即将违反“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大道，特此给予温馨提示，违反的后果十分严重，请三思而后行。

于灯楞了两秒，系统提示又跳了出来。

系统温馨提示：请立刻完成“达则兼济天下”的任务要求，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拯救长河国边塞百姓，不使其遭至屠杀，否则系统将自动判断您违反了大道。

……？

于灯陷入了沉思，这句话的印象实在不深，以至于他都要仔细回忆，才能在记忆里找到这句话的出处——在为超凡者宣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