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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了然了，"你要签了字，银行到时候就可以自动转账咯。"

"哈？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张晓曦像被烫了一样丢下笔。白人女生开始喋喋不休地劝张晓曦签字，同时向李迈孜翻白眼又挥手。

"他语言不好，刚才没听懂。"李迈孜流利地向女生解释，"他是学生，家里又穷，还欠着贷款要还。"对方终于一脸不甘地点了点头，"以后等他工作了再说好不好？你给他拿个小册子？"

女生把填了一半的表撕下来扔掉了，又递给张晓曦一份宣传资料，叽里呱啦了一阵，才大发慈悲放两人离开了。

李迈孜耸耸肩:"别看鸡汤文学瞎掰，这边其实和国内也差不多，路上被拦下来搭话基本没好事。以后小心点儿吧。"

张晓曦说不出话来。

李迈孜也觉得尴尬，挥挥手:"那我先走啦…"他都不想说回见了，每次都是惊吓。

"等等！"张晓曦忽然回神追了上去，"刚才…谢谢。"

"没事。"李迈孜加快步伐，却被张晓曦情急拉住了，吓得虎躯一震。

"咳，对不起。"张晓曦赶紧放开，"那个，学长，上次没来得及好好介绍，能留个联系方式么？"

李迈孜看着面前高大的青年就感到菊花隐隐作痛:"这，不好吧？"

张晓曦也觉得自己脑子抽筋，讷讷地又道了个歉，转身离开了。

***

不知道是缘分奇妙，还是M城华人圈子太小，麦子和小溪没过多久又共处一室了。

李迈孜忽然被之前很久没联系的朋友叫去相亲会，指天发誓保证有妹子还有美食。他终于战胜懒癌过去一看，果然又是个扯着食色同乡会幌子的宣教活动。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李迈孜听着"奇异恩典"左耳进右耳出，熟练地拿叉子拣炸馄饨吃得嘎吱嘎吱。眼睛学摸着屋里的妹子----和往常一样，驯服的姿态、热忱的眼睛、平淡无奇的脸。李迈孜知道，自己的条件也配不上特别出色的女孩，但至少…

"我之前罪孽深重，极度自卑，直到蒙主恩典得拯救！"一个尖利的声音划破空气，李迈孜手一抖，差点掉了馄饨。他连忙叼在嘴里，慢慢转头看过去。

一个矮胖的女生正眼里含泪，有些歇斯底里地述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迹，面前小麦色皮肤的高大青年满脸冷汗，手足无措地四下张望着。

李迈孜觉得好笑，想转过身去假装没看到，却忽然对上了青年的目光。

他从没见过这么像小狗的眼神。张晓曦牢牢盯住在场唯一一个熟人，连眨眼都在发SOS的摩斯码。

李迈孜叹气叹得馄饨渣飞起，拖着步子走了过去。

"感谢姊妹的分享，我们深受启发。"李迈孜冲感恩得泪盈盈的女生点点头，拽着张晓曦走了，又跟拉他来的朋友打个招呼就直接出门。

"吃饱没？饱了就回家吧。"他披上外衣，"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看食堂贴了什么'华人团契活动'，以为就是同乡会呢…"张晓曦惊魂未定，"你信教？"

"不信。"李迈孜干脆利落，"我就是顺便蹭个饭。"他还是忍不住提醒菜鸟:"这边说团契基本就是教会组织了，事先打听打听再决定去不去嘛。"

"我没人可打听…"张晓曦可怜巴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