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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留在邺京的眼线不是白留的，姬灵运终逃不过这一劼。

可现在，对明霞，她什么都不能说。若要让她知道，陛下中毒和自己有关，她肯定受不了。

而明霞此刻已经受不了，她的目光恍惚，脑海里只有母亲的那四个字，“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那陛下哥哥岂不是……

不，不会的。

陛下哥哥中了什么毒还不清楚，怎么知道没解药？

明霞登时想通了什么，突然打起了精神。

母亲既然没有解药，那她至少要知道陛下哥哥是怎么中毒的，中的是什么毒！

否则不知道是什么毒，再高明的太医也解不了。

那杯毒酒，她明明也喝却没事，祭祀大典经过层层检验，不可能会犯下这低级的错误。

而且若真的酒有问题，公孙大人这会儿肯定拿着人证物证来找母亲对峙了。母亲如此淡定自如，想来毒不是在酒里下的。

不是在酒里，那会是在哪里呢？

自从出来那一日进宫，母亲有觐见过陛下之外，其他时候她都是在宫外的别苑，没有下毒的时机。

当然母亲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亲自冒风险下毒呢？母亲要真有心下毒，肯定是要假借他人之手。

姬蘅见明霞沉默下来，不知在想什么。她是个直性子的人，姬蘅担心她想不开，被自己那句“没有解药”吓到，真去自寻短见了。

她有必要开导一下她的傻女儿。

姬蘅朝明霞走近，苦口劝道：“明霞你该长大了，事已至此，不必过分执念。”

“你以为陛下是真心爱你？他也不过是想不动干戈，将我们楚地拿下而已。”

“帝王之家的婚姻，有哪一桩是简单纯粹的？他既然是要利用你，你又何苦为他伤心？”

不，不是这样的。明霞根本听不见去她的话，这桩婚事是她先提出来，陛下哥哥一开始是反对的。要不是她执意，陛下哥哥也不会答应。

明霞想着想着，心里更加难受了，是她害了他。

“母亲，你既然如此反对，当初又为何要答应？”明霞眼里噙着泪水，她要一点点地把事情问清楚。她之前高兴地太快了，母亲爽快答应，她就以为万事都可以解决。

这次她不能再糊涂了。

姬蘅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脸色一怔，很快又恢复如常。

“我的傻女儿，你头一次那么兴冲冲地跑到我面前来，说你要和陛下成婚，我当然要成全你。”她说得轻巧，也是在为自己辩解。“不管你想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干涉、阻扰你。就算做错了，也是你的一段成长经历，不要后悔。”

“陛下被人下毒陷害，是他的命数，与你无关，你也无需自责。生生死死，权利阴谋，我看得已经太多。”姬蘅说道这里，抬手替明霞整理零散的头发，“以后你的路还很长，知道吗？”

明霞抬起脸，脸上妆已经花了：“那母亲你会信守承诺将楚地放手吗？”

她听见公孙青云在神武台对母亲说的话，很明显他们两方还是在敌对，根本没有因为这桩婚事缓解。如果说陛下哥哥是在利用她的话，母亲何尝不也是在利用她呢？

这些厉害关系，陛下哥哥早就和她分析过，为什么她当时不愿意相信呢？陛下哥哥明知道结局如此，却愿意答应与她成婚？她一定不能辜负他的一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