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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很窄。

姬如愔作为四贵族中这一辈唯一一个嫡系女儿，自出生便已经被默认了将来要成为东楼家的媳妇。

她与东楼珏从小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两家长辈都乐见其成，即便在她毁了身子资质之后——

当然，或许也因为就算她几乎成了废人，但血脉中流淌的传承力量却并不会受到影响，更何况……

她的受伤，还是为了东楼珏。

*

“愔小姐……”刚一进东楼府，管家便乐呵呵地上前给她请安。

东楼一族虽是个悠久的家族，但嫡系的人却不多，几乎每一代都是单传。曾经有旁的家族猜测过，是不是正是因为这种专一而看似单薄的传承方式，才造就了这个家族每一代的继承人都强的不像话，到东楼珏，更是变态的匪夷所思。

韶音朝着管家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

如今在这偌大府邸里住着的，只有东楼珏的祖父还有母亲。

祖父早已退隐，几乎不在人前出现，而他的母亲则是个淡薄的性子，除了姬如愔来请安才能见到她些微的笑意，平素上门的请见通通拒绝的干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家人的性格还真是如出一辙。

“愔小姐这边请，夫人此时方才用过早膳，正在庭中散步呢。”管家慈祥地笑着，将她引着往后头走。

他在这里服侍了大半辈子，是看着自己少爷和这位小姐长大的，私心里早就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孙辈，东楼珏和姬如愔也对他十分尊敬，并不把他当成下人。

韶音随着他走进庭院，一眼，便瞥见正在修剪花枝的身影。

从韶音的角度看过去，她穿着素净的衣裳，一举一动都带着岁月沉淀的优雅雍容，一头黑发不加修饰的披散在身后，却更添了几分婉约韵味。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到来，那人转过身来，一张美丽的脸庞完全看不出年华留下的痕迹。韶音走过去，朝她欠身行礼：“夫人。”

从出嫁后便冠以夫姓的东楼夫人瞧见她，面上顿时扬起温柔的笑意，也只有这个时候，她眼尾浮起的细密纹路才能看出她并不年轻了。

“愔儿来了？”她上前一步，仔细端详韶音的脸色，见她精神还不错，才轻轻松了口气。

“我同你说过，不必日日过来看我，你身子弱，若是着凉病了，珏儿回来该怪我没有照顾好他的准新娘了。”

这语气亲昵而随意，完全把她当成了自家人。韶音配合地在她的打趣中低下头去，面上浮起一丝绯红。

见她这样，东楼夫人眼角眉梢满是促狭的笑意，很是愉悦的样子。

“算起来，珏儿去了也有快一年了，不知道在外面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伤？”片刻后，想起在外的儿子，她面上的笑意一收，顿时显出几分担忧来。

姬如愔虽然也担心，但这种时候，她不能在长辈面前表现出焦虑，只能反过来安抚她：“珏哥哥一定没事的，只是继任家主前的试炼罢了，以前那么多次出去他都毫发无伤，这回也会顺顺利利的。”

“但愿吧……”东楼夫人抿了抿唇，“珏儿那般厉害……”

她又低声说了几句，也不知道是安慰韶音，还是在安慰自己，过了好一会儿才抛开脸上的忧虑，“行了，咱们不说他了……你来之前用膳没有，我让厨房给你备一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