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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男人望着她，忽然一笑：“有人告诉我一些这里的事。比如不要轻信任何人，由于某些缘故，他们的外表往往和真实不相符，有些甚至不是人了。你要怎样保证，你不是‘鸣尊’呢？”

施歌毫不犹豫地说：“因为鸣尊没有形状。它想对付你，你根本无处可躲，好了，你到底要不要答应我的提议？”

男人举起双手：“好了好了，我认输。你总要告诉我打开这东西的方法吧，我可没摆弄过这些。”

喜悦从施歌脸上一闪而过：“这你不用担心。看到对面的水槽了吗？弄掉顶上的冰，答案就在下面。”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玻璃墙有四米多高，表面光滑无法攀附，难以着手。男人死活不愿意出去找工具，照他所说这地方修在悬崖上，四周全都是巨大的空洞，什么都没有，施歌不信却无可奈何，只好妥协，只要求去掉蒙住玻璃顶端绿灯的冰雪。男人很是抱怨了一阵，最终嘟嘟囔囔地掏出一根绳镖，去掉镖头，只一下，就把灯上的冰凌扫去了大半，施歌顿时惊了：“你想死啊？这装的不知道什么，你把灯打裂了怎么办？”

“啊？”男人戳戳玻璃板，“这里面有东西啊？”

施歌的心都快被他戳出来了：“你傻吗，这么大的地方一天得多少电，飞船都快嗝屁了还供着这里，你以为呢？”

男人“哦”了一声：“那里面是什么？”

施歌黑着脸：“反正不是好东西。要么宝贵到人死了都舍不得扔要留给子孙后代，要么危险到死撑都不能放它出来。你选一样吧。”

“前一样不是挺好的么。”

“看看这个体积！无论什么东西都能把我们踩个稀巴烂了，你要钱不要命啊！”

绿灯逐渐显露出身形，不多不少，正好十六盏。其中有的亮有的不亮，施歌捏着把汗，生怕男人不小心把哪个打坏了。可出乎意料，男人的身手非同一般的好，绳镖扫过，连灯周的雪片都未曾划落，形成十六个小小的圆锥，薄薄的冰片折射彩光，颇为漂亮。男人搔搔头：“行了么？快点告诉我怎么做。”

举手之劳你扯皮个什么劲，施歌撇嘴：“把旁边两个也清理一下。”

“哈？”男人一副听错了的表情，“说好的只有一个呢？”

“我要确认点事。”施歌在玻璃上写下几个字，时候不长，玻璃又结了一层白雾，“况且我也没说只有一个。”

男人嘟囔半天，不情愿地掏出绳镖：“真狡猾，好吧，好吧，你放清醒点，再拖我就走人了。”

左侧的培养槽没亮，男人只得远远地走开，把结果转告施歌。不出所料，头顶的绿灯就是培养槽的编码，对面的大佬是36580，隔壁是47732，而她这个则是65536，也就是说，全亮。谜底自然是将错误的灯都打碎，施歌一边唏嘘这得多大的场地，一边在玻璃上画出示意图。

照她的理解，这该是个很简单的谜题才对。

然而每次这种想法一出现，事情就会出岔子。

男人依言敲碎了灯泡，培养槽没有任何反应。施歌心头顿时一凛，执行者还以为这是中间步骤，不停催问：“下一步呢？下一步呢？”

他低下头，施歌迅速收拢了表情，然而男人比她更敏锐。愣了一下，他说：“你弄错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