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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紧紧捏着包，把款样都揪变了型，包里的A4纸也受压出现多道折痕。

“啪嗒”王莉莉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她一步三晃得晃到病床边：“爸爸，你终于醒了，吓死莉莉了。”

王总垂眸看着宝贝女儿哭的梨花带雨的一颗心更疼了，他艰难的缓缓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乖女儿，爸爸，爸爸没事，别哭了…”

单薄微弱的声音不但没有劝住王莉莉，还让她哭得更厉害了：“爸爸！莉莉好想你，爸爸，你快点好给我撑腰，呜呜，莉莉过得好苦啊！”

王莉莉不管不顾得趴在病床上抱着王总哭，一点也没注意到身边仪器的警报声。

——

江河在食堂草草吃了点东西，想想还是不放心。

他一走进病房看到的就是趴在病床上哭得乱七八糟的女人，病床边的仪器滴滴作响，病人一脸痛苦。

他疾步上前一把抓住女人狠狠丢开，转手赶紧给病人做心肺复苏。

王莉莉正哭在兴头上就被人猛地丢在地上还有些懵，突然脑袋里啪得闪过一道火花。

她七手八脚赶紧翻出包里的A4纸，顾不上眼皮上摇摇欲坠的假睫毛，跪挪着爬到病床边。

她伸手不断摇晃病人：“爸，爸你醒醒，爸，你醒醒，你走了我怎么办…”

半醒间听到这句话，男人挣扎着睁开眼，想开口安慰安慰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女儿。

可是，他刚说了个“乖”字就被打断：“爸，你看，这是我替您写的遗嘱，您只要签个字，啊，不，不，按个手印就行了。”

说着又低头从包里找出印泥看向男人：“爸，你看，我都带了了，啊，来，我帮您按个手印，你就不用放不下我了，啊？！来！爸！”

男人感到耳朵有些刺痛，脑袋混沌得什么也没办法思考，他看着这个哭到模糊变形的女孩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还是自己的女儿吗？还是那个会跟自己撒娇，会关心自己身体，会不时给自己送礼物的女儿吗？

噢，对了！每次她的主动关心之后总会有所求……

以前从没深思……呵！原来，原来，这个最疼爱的女儿也是这样，原来……

呵呵！云秀呐！

王莉莉说着伸手去掰男人紧紧握成拳头的手，她努力了一阵子渐渐感觉手下的皮肤越来越凉，心里也越来越恐慌，她嘴里不知喃喃着什么，眼里泛着精光发了疯似的使劲。用力到指节泛白，好看的美甲也都变了形状。

江河还在努力抢救着，眼睛紧盯着男人面如死灰，了无牵挂的面容嘴里不停地说“不要放弃，坚持一下，不要放弃，不要……”

可是啊，他还是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男人慢慢瞌上眼，看着心电图慢慢趋于直线，滴滴叫个不停，手下的身体慢慢不再跳动……

他，再一次，看着自己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生命又被夺了回去……

江河收回手垂在身体两边，佝偻着背，汗从额头滚过鼻梁，路过薄唇，聚集在下巴上，滴落到胸前白大褂的纽扣上，隐入布料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就这样冷眼旁观几近崩溃的女人不停折腾，心里竟然还想发笑。

呵呵，一个人已经没有了求生欲望，就再也救不活了。

江河伸手按下了床头的按钮，很快的，护士就迈着零碎的步子出现在病房。

“病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