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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眼睛化作那翩翩翱翔的飞鸟，去看一看自己那救命恩人。

    谁知正是巧了，李壮家就在沅九他家旁边，过路的时候李壮见他心不在焉的总是瞅着沅九家破败的木门，不设防的说了一句：“哎，别看了，晦气，指不定染上病。”

    听他这样一说，朱温万心头一跳，面上已经是寒了起来，回过头呆呆的问：“说的什么？”

    李壮一面扯着他快步从他家门前走过去，一面娓娓道来。

    原来当日他离开后，那小姑娘夜里不知怎么在睡梦中昏死了过去，等一家人早上起来再发现的时候，已经烧得不成样子。街里街坊的好歹凑了点儿钱财，找了个赤脚郎中来看，支支吾吾也不知道是染上了什么病。

    只说看着像溺水之人，可是那家六哥又说自己妹子明明睡前还好端端的，于是那郎中又念起经来说她让那水鬼附身了，最后给孩子灌了一碗劳什子香灰就收了钱跑了。

    沅九几天高烧不退，倒是个命大的，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就有些不对了。

    本来是个村里的小机灵，突然变得痴痴傻傻的，也不知道这水鬼附身的病以后还能不能治好。

    李壮说完了就寻了一本压在塌下的春宫图要与朱温万一起看，再一瞧朱温万那脸上眼见着连点儿血色都没了，嘴唇上下打着哆嗦，像是丢了魂似的呆呆的瞅着门外，正是往沅九家里的方向去看。

    李壮又推了他一把，他马上站起身来，不要命似的往沅九家里头跑。

    李壮在后头又喊又叫的，寻思着朱温万是个外来的，体弱估计是让那水鬼附身了。

    也跟着他跑。

    沅九家里头大门一推就开，家里头空荡荡的，爹娘都去做工了，沅九就在院子里蹲着，手里摆弄着一把喂鸡的谷子，朱温万一跑进去她吓得将谷子全都扔了。几只老母鸡马上扑过来，吓得她一面捂着眼睛一面哭，那还有个十岁孩子的模样。倒是一点儿都没有那日救他从河里上来的机灵劲儿了。

    朱温万心里头像是让人割去了一块儿，恨不得将一只手都剁了还她，连忙几下把鸡都赶了去，蹲在她一旁慢慢的哄着，“不哭，不哭了……”

    家里头的老六闻声出来，见到李壮带着个生人进来了，还纳闷呢，“这谁呀。”

    沅九捂着眼睛的手慢慢放下来，也看了看朱温万，露出个怯怯的表情，“你，你是谁呀。”

    当真不认识他了，也不记得那天的事儿了。

    朱温万动了半天嘴，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来，“九儿，是我啊朱温万，朱，温，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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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溺水的人获救后有的会产生干性溺水的症状，沅九大概就是这类了，病理什么不要太考究了。

    第一百零四章：永笙十年

    心中月天上圆（番外三）

    那日沅九露出个怯怯的表情来问他是何人的样子，多年后也经常出现在朱温万的梦里，多数时候朱温万心里头像是让人用guntang的热油泼了，起了水泡似的痛着，熬着，一遍遍的奋力又耐心说着自己的名字。有时候梦醒时分，竟然还从眼边儿摸到了些湿漉漉的泪，黏在手里久久不肯消散。

    似乎是那日她要是记住了他的名字，也许后来她就不会让人轻易骗了去，之后又从他怀里像阵清风一样飘走了。

    但是更多时候他会梦见那个溺水的夜晚，他昏昏沉沉的置身一片黑暗之中，而那个从一片漆黑中闪闪发亮游过来的沅九不止是救了他的命，也同时一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