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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

周围不断迸出的火花以及轰隆隆的倒塌声让托尼的心绪难以平静，他知道还有一架直升机在继续射击甚至投下弹炮，可在盔甲无法随意战斗的情况下，他实在不知道眼下应该怎么做。

接着，他好像出现了幻觉，因为他居然看到了贾维斯的身影。

那不是幻觉。

托尼不知道贾维斯是怎么进来的，当他终于看清贾维斯的时候对方已经失去了一只手臂，或许贾维斯感觉不到疼痛，可托尼这时候根本想不到这些。

托尼被贾维斯拉到了地面上，终于不用面对随时掉入地下那个大坑的危险。贾维斯什么都没有说，这让托尼有些心慌，托尼拉着对方的胳膊，想逃出这显然已经支撑不了多久的房子，却被那人从身后一推，坠入了海中。

这片海域足够的清澈，清澈到即使波纹不断托尼也看到了贾维斯被轰炸的样子。

盔甲内进入了大量的海水，托尼感觉到了身体正向着海底坠落，也感觉到了呼吸的不通畅。可真的只是因为这海水才失去了氧气么，托尼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让他呼吸困难的是……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被毁掉了。

盔甲内的水慢慢地被排出，托尼却没有呼吸的打算，仍旧盯着上面看，明明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他却不愿意闭上双眼。

“先生，请深呼吸。”

托尼听到贾维斯的声音时愣了一下，那个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却带了几分无奈几分宠溺的味道，然而托尼并没有发现。托尼有些害怕，但终是慢慢地恢复了呼吸功能。他居然忘了，贾维斯是他的人工智能管家，是他的系统，刚刚被炸毁的仅仅是身体，贾维斯并没有死去。

托尼竭尽全力地安慰自己，可效果却并不是很好。他任由贾维斯控制盔甲，带他飞出了海。头上的伤虽然说不上很严重，但也留了不少血，托尼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可以交给贾维斯。

“先生……先生！”

托尼好像没听过贾维斯这么急切地呼喊自己的名字，他想着对方应该是在担心自己晕厥了什么的。耳边响起的铃声让他头疼，他勉强睁开了双眼。

“关掉闹钟，我醒了。”

“这是盔甲电量低于百分之五的警报。”

托尼压抑着烦躁的心情，发现自己正躺在雪地中。

“下雪了……这是在北部么。”

“我们在田纳西玫瑰山外五公里。”

“什么？谁让你这么做的，这不是我的主意，我们怎么到了十万八千里外的地方……”

“这是飞行计划。”

贾维斯的一句提醒让托尼想起了之前的计划，对了，他们本来就计划着到田纳西的。托尼又想到了贾维斯被毁掉的身体，眼睛有些酸涩。

“贾维斯，打开盔甲。”

“先生，我，我好像失灵了。”

盔甲打开之后托尼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了新鲜的空气，反而没听清贾维斯的话。他需要借此证明自己还活着的事实。而当他恢复了几分冷静之后才听贾维斯说了最后一句。

“先生，我想，我需要睡一觉了……”

“贾维斯。”

托尼以为自己的管家在开玩笑，可他明明知道贾维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跟自己开玩笑。

“贾维斯？”

没有任何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