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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二我回来了。”看着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灰二，澄田清轻声的说。

“恩……”灰二轻轻回应着。

两人说完这句简短的对话之后，气氛就渐渐沉静了下来。澄田清看着床上的灰二，灰二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时间似乎一瞬间静止了下来，只有阳光安静的从窗外轻轻洒落进来。

“灰二，要哭的话就哭出来吧。”澄田清把手轻轻放在灰二的眼睛上面，遮住他的眼睛。

“清，我以后不能跑步了。”清濑灰二嘴唇颤抖了一下，双手紧紧的抓住床单握成拳。

澄田清感受着手心中温暖的湿意，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安慰他。或许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看着清濑灰二打着石膏的右腿，他的心突然绞痛起来，那是那是灰二最重要的东西呀。

“灰二……”澄田清不是一个善于口舌的人，他不知道怎么安慰灰二，不知道怎么让他振作起来。他只能抱着灰二，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希望能给与他勇气。

“清，怎么办，我好痛苦。”灰二紧紧的回抱住澄田清，似乎忍受着彻骨的寒冷，寻找着一点点微小的温暖。

清濑灰二本来不觉得自己多么喜欢跑步，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为了父亲的期望，才会去跑步的。他以为自己不会一直跑下去，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找到自己的爱好，不再跑步。

但是他想不到他是用这种方式结束跑步。上了高中，清又去留学之后，他越来越沉浸在跑步中，不，不如说是沉浸在速度中。

那段时间，他的进步越来越快，本来势均力敌的藤冈渐渐被清濑灰二压制。他被前方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渐渐把后面的人都甩到了身后。

沉浸在速度之中的灰二，渐渐的忘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而清濑父亲被灰二的进步遮掩住，加上两父子本来就缺乏交流，清濑父亲只是严格的制定训练计划，忽略了清濑灰二的身体状况。于是灰二的身体就像绷紧的弦，越崩越紧，然后断了。

“灰二……”断断续续的听着灰二说着这一年发生的事情，澄田清愤怒于灰二对自己身体的不注意，还有责备清濑父亲的疏忽。最后看着痛苦的灰二，他像吹涨的气球，又漏气的瘪了下来。

澄田清知道灰二的性格，他倔强，喜欢不顾一切的拼搏，还总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如果没有一个人时时刻刻注意着他，做着他的锚点，他就会变成断了线的风筝，被风吹得高高的，然后摔下来。

“如果我没去留学，你就不会这样了。”澄田清一瞬间有点自责，明知道灰二是这样的性格，为什么自己还要离开呢。只顾着追逐前世的记忆，却忘了保护自己最重要的兄弟。

如果，如果自己没有去留学的话。灰二会不会就不会受伤了。如果自己能在这里看着灰二，他就不会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了。想到这里，澄田清握紧双拳。

“你知道的，这不是你的责任……”清濑灰二听见澄田清的自言自语，轻轻地说了一句。他并不觉得是谁的错，虽然悲伤，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这不能怪谁。

“灰二……我会陪着你的……”听见灰二这么伤心了，还安慰自己，澄田清鼻子一酸。

“恩……”

第9章

自从那次发泄之后，灰二似乎又重新振作了起来。澄田清知道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