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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然蹙眉：“女士？找我？谁？”

“她说她姓高。”

文然抓住笔的手微微抖了下：“高？”

“嗯，要让她进来？”

文然合上文件：“让她到我办公室去。”

高雅坐在沙发上，文然给她倒了杯水。高雅冷冷的扫了一眼，文然脖子上还没有消退的吻痕。

“看到我不叫一声吗？”

文然坐下：“妈。”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

“嗯。”

高雅端起那杯水，手指在杯圈来回摩擦：“你和那个墨风是什么关系？”

“伴侣。”文然直视着高雅，平静淡然。

高雅的脸上是精致的妆容，这些年她长胖了不少，看起来富裕又带着nongnong的韵味，与她气质不符的是她讽刺尖锐的声音：“我就知道，你和你那个恶心的爸爸一样，是同性恋。”

文然眼皮一跳，目光焦距在自己母亲脸上，她甚少会提起自己的父亲，所以他也不会去问，他只记得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说要出国考察，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呵。怎么很惊讶？”高雅冷笑道：“你爸早就死了，飞机失事，报应！”

“是嘛。”文然觉得父亲对自己有些遥远，可是又需要说一些来表达自己已经知道母亲的话。

“结婚之后还和那个男人牵扯不清……文然，你那个爸爸，毁了我，你……”高雅的目光变的残忍：“你现在还打算毁了我女儿是吗？”

文然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什么？”

“我女儿要嫁给墨风，你，快消失。”

文然看着面前陌生的女人，她女儿？她不是要嫁给墨颜的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是嫁进墨家，墨风，墨颜都一样。”女人敲着杯子：“你爸爸对不起我，他欠了我一辈子，他死了，他的情人也死了，你来还债吧。”

还债？还什么债？

为什么所有人的都觉得别人欠了她？别人给不了她想要的就要从别人身上讨要呢？

弹指间，文然笑了，傲然，舒展。

女人被他的笑激怒：“你笑什么？！”

文然摇头：“你说了这么多，就是让我离开墨风？”

女人眯起眼睛看着文然：“不然呢？”

“那你直说不就好了？绕那么多弯子干什么？”文然歪着头笑道：“我不会和他分开的，您请回吧。”

高雅将手里的杯子直接扔向文然，水还是热的，玻璃杯子打到头还是很疼的。

早知道刚刚给她那个纸杯子了，文然这样想着。

“我就知道！”高雅失控的吼道：“你们文家，果然是来害我的，害完我还不够，还要害我女儿！！”

文然拿纸巾擦掉自己脸上的水：“妈，你刚刚说爸爸结婚之后还和男人牵扯在一起，这么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爸喜欢的是男人了？”

高雅像是被人抓住痛处，瞳孔放大，极怒的瞪着文然：“你什么意思？”

“你明知道我爸喜欢的是男人，你还非要嫁给他，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爸？”

后来……

后来发生什么文然的记忆有些模糊，被杯子砸到的头疼的厉害。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生下你。】

这是高雅走前对文然喊的一句话。

文然靠在沙发上有些颓然，这句话从小就一直在喊，累不累啊。我的听得都累了。

【我活着真的好吗？】

【没有人希望我活着，为什么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