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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乐无异微低垂着眼，缓缓说道：“师傅曾经说过，天地万物，顺其道而行，若是强行违逆天命一定会倒大霉的......”

他抬起头看着夏夷则：“妖也没啥，而且，你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去冒险呢？”

“只要我还是半妖，就不能离开太华山半步；而你们，也随时可能因为我而被灭口”

“总有其他办法的......”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是不是你师父告诉你什么奇怪的法术了？”

夏夷则摇了摇头，随后便将话题转移了，两人也不知聊了多久，直到他离开，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乐无异却望着茫茫的大雪，隐隐有些担忧。

太华山，夜。

某处偏殿外，白雪掩映着华光，殿内，却是灯火辉煌。

“夏公子既然有意与本座手谈一局，本座自当奉陪”沈夜把黑白二子一粒粒放入钵内，神色淡然道。

“多谢前辈！”夏夷则在对面坐下，看了一眼对面神态自若的人，说道：“上次对弈后，晚辈对前辈的棋风甚感敬佩，只当未能尽兴。”边说着，边下了一子。

沈夜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看了一眼他落子的位置，手指轻弹，一粒黑子紧挨着白子落下。一时间，两人都运子如飞，开局的胸有成竹，应对的运筹帷幄，不消片刻，纵横交错的线上已摆开阵势，棋盘上顿起烽烟。

“呵......看来你的棋艺相较上次，果然有所进步”又对了几子，沈夜突然说道。

“不知前辈看出了哪里不同？”夏夷则又落下一子，看着沈夜说道。

沈夜修长的指尖在棋盘上轻轻敲了下，然后抬眼说道：“上次对弈，你的棋路显然锋芒毕露，征地杀子，每落一子都显露出杀意凛然。”

“前辈慧眼”，夏夷则停下手中的动作，又问道：“那么如今，前辈又觉如何？”

“今日本座观你，棋风稳健不少，运子布阵亦是温和许多，虽有攻略城池之心，却也能克制自己锐利的杀气，不过......”沈夜微眯着眼，拈起一粒黑子，稳稳落下：“不过......你依旧毫无赢的机会。”

夏夷则看着眼前的棋盘，方才分明是僵持不下的残局，双方均是强矢之末，对方竟只用了一颗黑子，定了全局，真正是一子落盘跪。

他一抬眼，正好对上沈夜看过来的目光，那微眯的眸子嵌着一丝不明意义的笑意，霎时一顿，随后便双手作揖道：“还望前辈赐教！”

“弈棋一道，开局时最忌贪念，此时应掩起锋芒；中盘时忌有争强斗狠之心，此时应克制杀气，这两点，如今你都能够避免，只是这收官仍旧欠缺......”沈夜顿了顿，眸光闪动，深邃似海：“两子对弈，针锋相对，每每到了最后都将会是残局，那个时候，彼此都是强矢之末，勉强可以自保而已。因此，收官之时，最忌再有图谋，这样往往只会乱了阵脚，自损元气。”

“前辈的意思是......”

“放开得失之心，握手言和，方可一字落，满盘活！”

夏夷则刹那恍然大悟，心头的迷茫和阴霾顿时被一片清明代替，立刻起身双手作揖行礼道：“多谢前辈赐教！”

沈夜依旧神色淡然，将散落的棋子一颗颗放进钵内，动作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