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学校办公室/吃醋/中途被敲门) (第1/4页)
杜七照常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今天还算早,撂了笔躺在床上也已是后半夜。还没睡熟,就听见院里一声闷响。 窗帘没拉严实,往外一看,一轮圆月挂中天,澄明月光郎照大地。他想这种景象,不该有贼。怎么说来的——偷风不偷月。这大月亮地儿的,怕人瞧不见呢? 于是大着胆子披衣下床,开了门。 院中一抹熟悉人影,踏着月光走过来。 头发都散下来几缕,衣襟上挂着露水,有点狼狈。唯有一双眼,不沾尘的琉璃珠子一样,亮在黑夜里。 他一皱眉,刚想下意识地开口呛两句:这么大一个爷,扒人墙头也不嫌丢人。 然而看着人越走越近,看清了他,也嗅到空气里四散的一丝酒气,却一时怔住了。 隔着镜片,他看见那眼神不太清明,水光波动着,不是平常那一片看不见底的深潭。清浅水光挡不住那样一种好像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炽热。 薛千山就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却只是带着水汽的一声:“洛城。” 杜七心神一动。在刚结束掉工作的大半夜,本来也不太清醒,被一声久违的称呼直接带回一场隔世经年的梦。那被灌溉到盛放已极然后凋零的异域玫瑰。 等缓过神来,意识到身处何地时,他情绪都被拂乱了。 无法言说的恼意、躁意开了闸似的涌出来,混合着空气里似有若无一阵酒香,叫人血液上涌,几乎也要醉了。 残余的理智让他不想失态,立在静夜里,企图让凉风吹散火气。然而阵阵冷风送来氧气,火苗不灭反盛,成了燎原之势。 他望向面前扰了他清静的罪魁祸首,却不意望进那火上浇油的目光。 恨死了,恨到觉得就这么把人放走都不解气。非要给他点罪受。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转身,没有把门带上。 长长的、只有月光洒落的一段路走到尽头。杜七回头,砰地甩上了卧室的门。攥住了面前人的衣领,一路拽着他摔到床上。 薛千山脑袋磕到床头,人也没有磕清醒,眼里明明灭灭,还是闪着光。刚要开口,却被他俯下身压住,用食指贴住了嘴唇:“别说,别动,要么滚出去。” 满意地感受到身下人的顺从。杜七起身拉开衣柜,翻出一条丝巾。 上了床跨坐到薛千山身上,摘下他眼镜胡乱一扔,对着那一双乱人心神的眼,蒙上去。不太从容地,乱了呼吸地,草草系了一个结。然后对准人下唇,一口咬上去。 尖牙刺破唇瓣,血腥气溢出来,瞬间填满口腔。他一心一意地舔咬着伤口,吮吸着、榨取着源源不断的鲜血,同时一遍遍将叩着齿关的舌头推拒回去。 终于在某一次,松了牙关。那满腔甜腥在相缠的唇舌间扩散开来。一个吻如同一曲探戈,绝对对等的力量,追逐,推拒,对抗,缠斗。 杜七停下动作,等那一条在口腔中翻搅着的软舌尝够了甜而收回,趁机入侵,舌头长驱直入,毫不犹豫地抵到喉口,堵死。 一面死死压制住底下挣动着的舌面,一面伸手扼住了他咽喉。舌头顶得更深,手指收得更紧。蛮横地切断一切氧气来源。 他感受到身下人急促的呼吸,起伏的胸膛,攀在他肩上开始颤抖的手。坦露出的无助与脆弱让他兴奋得血液都沸腾起来。 空气一点一点消耗殆尽,那只手已经无力得攀不住他的肩膀,将要垂下来。然而即使这样,也没有要挣扎的意思。那全然的坦然,如同一针冷静剂注入了暴虐的心脏。在与他交缠的呼吸都微弱下来的时刻,他放开了手,收回了舌头。 氧气重新涌入肺中。薛千山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被堵在口腔中的津液一呛,狼狈地咳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