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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黑首领の死亡自白书 (第2/11页)

期盼的死亡就在此刻。

    此岸和彼岸,生存和死亡,不知哪边更为真实的回忆。

    他弥留之际的话语,我已参透无数次,已经如同我自己的一部分。时常令我怀念的只有那只扣在耳边的手。作为互不干涉的友人,那是他少有的对我强硬的时刻。“听着,……”如同颁下命令一般,要求我正视他的双眼。但是他带着枪茧的指腹,正穿过头发,隔着绷带温柔地抚摸我耳朵上方的伤口,那是几天前在Mimic的狙击手枪下寻死时被子弹擦出的伤痕。因为刚刚经历一番激烈搏斗的缘故,他手心的触感冰冷而潮湿,时至今日还能清楚地感知到。我未曾想过那时的举动会让他如此在意。

    他像是努力聚起一切精神那般直直地地看着我,脸上流露出我此前从未见过的、无比关切的神色,仿佛我就是他离开之前唯一的懊悔和遗憾。那一瞬间,我终于意识到在一个如此在意自己的人面前讲述无数自杀未遂的故事,是何等愚蠢。

    我在不再呼吸的织田作身边站立着,直到光与暗的分界越过我,将阴影覆盖在我们身上。我抱起他的尸体,一边颤抖着嘴唇苦笑——呀织田作,也太不懂得体谅人了吧,要让我凭借这瘦小的身躯带这么高大的你回去吗?我艰难地前进两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是森先生,不,首领送给我的黑色风衣。被我一脚踢开了。

    夜幕即将降临的私人土地,宛如一片死寂的坟场。不过很快这里就会恢复如初。一切都将恢复如初。

    “太宰先生。”在闯入时幸存的黑手党成员和我带来的部下跟在我身后走出了这片战场。其中一人捡起风衣披在我身上。

    “不必再跟着我。一切都结束了。”我将织田作安放在汽车后座,跟部下要过车匙,独自驱车离开了。

    后视镜内倒映着他微笑着逝去的脸,像睡着了一般。

    那一夜我在港口黑手党保护下的一家殡仪馆内久坐。地上燃烧着首领送的黑色风衣。这是我最后一次使用组织内部的权限。即使是如此,也令我心生厌恶。

    如愿地赶走我了呢,首领大人。

    不,没有“最后一次”。太宰治一直属于港口黑手党。真实和虚假的,回忆、回忆的回忆混杂在一起,真是令人头痛的事。

    要说没有被世界倒转干扰的空间,大概也只有一个人前往时的Lupin酒吧了吧。即使是来自异能的另一个世界的记忆,也不免会有遗忘的部分,但是在这个魔法般弥漫着烟雾的空间之内,我和织田作及安吾,两年以来把酒言欢的事实,如同被勾线的铅笔画一样,一字一句都清楚得像能触摸到凹痕。

    今天他到来之前我曾就那样自言自语着——“呐,第一次来这里,是你带我来的哦。死之前必须要去的地方。”我没有对他说出那样的话。那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谎言,连Lupin的不变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对这个世界的织田作来说,那只是一间与黑手党成员商讨背叛的酒吧,而这个世界的我,只不过是以侦探社后辈meimei的性命做要挟图谋不轨的强盗而已,或许还要加上六年前对他做出伤害和背叛之人所属组织的首领的身份。

    只是这个世界擅长用重现我熟悉的场景来实现作弄。当他以比我见过任何一个世界中的他更加年长的年纪坐在我面前,进行和记忆中重叠的片刻交谈,三言两语便令我有种到达彼岸的错觉。

    但那已经足够了。他这样存在着、我好好地对他说出再见已经足够。至于我本不该奢求之物和无法避免的痛苦,就让它作为我活过的证据带到坟墓里去吧。

    据织田作说,我最初不过是被他捡回家的一具尸体——很难想象被那种治愈的男人这么形容。作为黑手党特别任务班的长官,被一个无名邮递员绑在床上无计可施的经历,我就算再过几辈子都会觉得不可思议。至今想不通为何我受伤之后会倒在织田作的家门前,如果不是在那地方倒下的话,我早就从这世界解脱了吧。不管是哪个世界都一样。据回忆称是因为这是一间无论是非法组织还是小偷强盗都会闻风而逃的屋子,果然人在濒临死亡之际还是想要活着的。在那理智丧失的时刻。好无聊。

    他孜孜不倦地阻挠着我的盛大死亡。那行为与森先生那令人恶心的所谓“善意”本没有区别,可是在他好像是在做什么非完成不可的工作那般独特的cao作之下,倒更像是捣乱的恶作剧。非常可恶——但是意外地有些治愈——但是非常可恶。我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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