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过得黄昏_感觉写着写着要分手的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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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写着写着要分手的五 (第1/4页)

    十三久未休假,在外每每疲乏欲死,真正空闲却不欲多睡,若论原因,大约与他负伤有几分关系。

    若是睡去,待夜间醒转,目不能视,耳畔无声,活着也像死了,身处人群也像独身一人,总教他心里生出几分久违的恐慌。

    他这回动作谨慎,挪步缓慢,偶尔抬手摸索,慢腾腾坐到窗边,手背伸出去探探,瓷壶里茶水果然还有余温,遂提起壶柄小心倾斜,心内默数三个数,正正倒了半杯,拿双手捧着,犹豫是否应该点灯。

    灯自然不是点给他这个瞎子看的。

    想起白日那声不太特殊,又足够特殊的称呼,十三脸上仍不可抑制腾起热度,嘴角提起,又不敢提得太高,古古怪怪,像想笑又笑不出来。

    火折就在腰间布包里,点,还是不点?

    细算时辰,此时大约三更已过,临近四更。万籁俱寂,飞禽走兽皆已入睡,点,还是不点?

    十三面上迟疑,实则心里最知晓自己执拗,凡事一日未决,他死都难闭眼,这番纠结实在没什么意义。

    ——反正到最后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好的坏的喜的悲的,答案如何,总是要点的。

    说不准人家早就睡了呢?点着也不碍事,不过一根蜡烛,就是日夜不熄,他心疼不到哪去。

    这么自我劝解着,十三拿出火折,又去摸灯台。手指不敢进得太猛,生怕将它碰倒,热油扑到手上还好说,若铜铁制的烛台倾倒,先撞桌面滚一圈,然后狠狠砸到地上,惊动他人可怎么好?

    指腹抵着粗糙桌面寸寸挪进,那烛台也不记得放在哪里,迟迟寻摸不到,十三素来有股倔劲,越不可为越要为之,此时虽不心急,却有一股虎落平阳的无奈,悠悠叹一口气,轻声嘀咕:“平时也不见桌子这么大。”

    然后他听见十分轻微的细响,是金石在木头上轻轻擦蹭,拖出长长尾音,他的手指下意识停住,下一瞬就冰凉铜器贴到他指尖。

    十三又被心里正想的人逮个正着,又好笑又无奈,将羞涩窘迫都挤淡几分,道:“迟哥,这么晚还不睡?”

    迟驻嗯了一声,翻窗进来,无比自然与他对坐,拿起空碗也给自己倒了杯茶。

    心上人就在对面喝水,周遭静得十三都听得到吞咽声响,迟驻半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好像现在不是深夜,他也不是不速之客,显得十三先前诸多纠结像个玩笑。

    十三明知如今距离最好,不远不近,不太生疏,也不亲密,没违背阁中任何一块石碑镌字,不会给他带来任何一点非议。退一万步说,就算哪日折在外头,迟驻不过失去一位萍水相逢的友人,再伤心想必也有限,于凌雪阁弟子而言,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关系。但胸膛时时鼓噪难抑,逼迫他再多问几个问题,十三禁受不住诱惑,心道最后一个,问完这个我便再也不问,装聋作哑,到他老去,或者到我死去。

    最后一个要问什么才有分寸?十三斟酌半日,茶水喝下一半,终于找了个足够回味,又不太突兀的问题:“你……怎知我要点灯?”

    “偶然看见。”迟驻倒是回得很快,只是眼睛往边上一斜,十分心虚的模样,“见你在找烛台,就知道了。”

    可惜十三眼盲,被他欺负够够,非但没捉住这一瞬迟疑,,反而十分理解地点头,把胸臆内憋着的气息悄悄吐尽,“白日下了场雨,现在不冷不热,却湿漉漉的,不够舒坦。”

    压根没睡的迟驻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含糊应一声,反问:“睡不着?”

    这才像是兄弟朋友的正常谈话,他应当是没发现什么。十三神色舒展,点头道:“是睡不着,但不是为这个。我手里有一块木牌,想送去墓林。”

    迟驻见过他口中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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