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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野獸之邀 (第3/3页)
「唔该行開!」 眾人面面相覷後起了哄:「係個女仔嚟?!」 「我話點生得好青靚,你叫乜名?」烏鴉伸手就要去擡她下巴,被阿羽擋開。 「夠勁夠薑!我好Like,喂,你嚟黑虎幫我打拳賽好唔好??」 開什麽玩笑,阿羽對他這類危險黑道分子沒有任何好感,應該說極為痛恨,避之唯恐不及,不要說扯上關系了,打拳賽更是無稽之談。 她不予理會,撥開烏鴉,卻被對方鉗住衣領一把推到墻上按住。 烏鴉孔武有力,阿羽使出蠻勁推不開他。 他慢慢靠近,對她上下打量了幾眼,阿羽感受到對方鼻腔的熱息呼在她臉上,陽剛的面龐夾帶邪氣,身上大塊的古銅肌群散發着撩人的溫度,她難為情地撇開頭。 「我就俾次機會你,你同肥佬田有乜牙齒印我唔介意,只要肯嚟黑虎打比賽,今日呢單嘢就當粉筆字抹晒佢,仲有后面D蘇州屎我執,你覺得點樣啊?」 阿羽把烏鴉的手往旁用力甩開,烏鴉也適時松了勁。 「第世啦。」她倔強給出否定答案。 「我成棚人響度,你走唔甩?...唔好話我,你话福生嗰边刮唔刮你吖嗱?」 「烏鴉,你而家大我啊?咪阻住我!」 「喂,我大佬俾面你,識做啲啊靚妹!」一旁的眼鏡男兇惡地指着她。 身後傳來鐵械掉落在地板上的金屬撞擊聲,鬥毆漸漸平息,肥佬田沒了動靜,不知生死。 阿羽強迫自己鎮定,慢慢沉着冷靜下來,正視烏鴉:「如果唔係有今日嘅拳賽我點都唔會刮到鬼頭,點都好,我真係要多謝你,食屎食着豆俾我覆灼…」 她到底是如此鐵骨錚錚,毫不畏懼接着說:「既然攪掂咗佢,要劏要殺隨便你啦。」 「咁講你識得鬼頭囉?」 「飛上天腳底我都要摺埋佢,係咁啦烏鴉,你一係就躝開,一係就隊冧我。」 烏鴉依舊笑得不置可否:「好啊,想同你嘅死鬼大佬一樣,咁我成全你。」 站在東星下山虎的地盤,孑然一人孤立無援,生殺大權不由己握,阿羽就在幾秒間接受了這樣的宿命。 她雙手推開眼前的人,毅然往車庫門口走去,腳步放慢,屏住呼吸,等待身後的殺戮來臨。 十幾步的路程安靜得出奇,而想象中的風暴並未如期而至。 直至車庫大門,她忍不住大口吸氣並轉過身來。 一票人未動半寸,那個乖張的下山虎叉起雙臂,拱起嘴角淡定地站在原地注視她。 整個場面太詭異,阿羽自己都不敢相信,鬼使神差地問了烏鴉一句:「鬼頭…佢死未?」 烏鴉沒有說話,只見他慢慢舉起右手,豎起大拇指倒轉朝下。 他放走了她。 那一夜,阿羽沉淪在無數夢中。 她夢見多年前和安淇在大帽山看日出有說有笑,轉眼間安淇在她面前風化為骷髏; 又夢到素未謀面的父母,他們的臉無法看清,阿羽在他們身後追逐卻怎麽也追不上; 還有烏鴉,在夢裏這個男人周身燃起熊熊火焰,那熾熱灼燒的痛感太真實。 混沌中醒來,阿羽腦袋一陣眩暈,望着上方的床板,才發覺自己躺在家中,屋內沒有開燈,窗外雨點有節奏地打在玻璃上。 水滴朦朧,街邊鱗次櫛比的霓虹燈閃耀着異樣的光彩,透過窗戶映照在她臉上,原來不知不覺已昏睡了整整一天。 她打開房門,小廳中光線暗淡,相依為命的唯一親人坤叔正在搖椅上酣睡,阿羽不忍去打擾,悄悄為他蓋上薄毯。 一切就這樣戛然而止地結束了麽,5個年頭,最後如此般快意恩仇。 福生那邊似乎沒有動靜,警察沒有找上門,東星那個殘暴的烏鴉也就這麽算了?她想起這人就不舒服,隱隱感到有些不安。 人生並不能像戲裏所演繹的那樣,在大風雨過後擁有完滿的收場。 除此之外,阿羽還不得不面對另一個現實的問題。 若幹年的社團生涯,使得她不知怎麽繼續新的生活,曾經優秀的學業早就放棄了,如今擺脫了字頭,在香港又有什麽營生能適合她這種有不正常經歷的人呢? 該何去何從,她陷入了迷茫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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