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寥山_好置芋儿田 (张修 双性妊娠/肢体暴力/G/过去捏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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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置芋儿田 (张修 双性妊娠/肢体暴力/G/过去捏造) (第1/4页)

    你做了一个梦。

    你梦见西蜀夏秋交替之际连绵的阴雨,比起广陵,西蜀的气候更暖和些,下雨是常有的天气,凉凉的水珠打着伞面,细密得像针脚,从天到地织成绸缎——绸缎摸着也是凉的。每到这时候你最不爱好好儿静坐,常常是大字也不写了,仗着师尊在梅墓闭关,史君又上了年纪不爱罚人,几次三番偷溜出来躲闲,躺在廊下发呆,有时候还带着湃好的凉茶,更多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只是听雨看山,然后睡觉。约莫到了饭点,你把垫身的外袍拎起来抖抖灰披上,衣带也不肯好好儿地系,大差不差咧到锁骨,那里也水光淋淋,不知道是雨还是闷出的濡汗。山风兜头吹了你一个寒噤,但却很舒服——蜀地多竹,小回廊又在隐鸢仙门下口,一有风来,花草香、饭菜香,亦雅亦俗,妙不可言。有一回左慈带你去观星的高台学经纬历法,临到结束,仙人望着天边的霞光出神,你见了,也学着他踮着脚趴在木栏上望,突然他问你,可有所悟?

    你点点头,说,谁家炖咸豉烧猪rou硬是得行,喷香。

    左慈让你噎得闭关去了。没他在,史君掌勺借你八百个胆也是断不敢吃,只好顺着香寻思打秋风去。你溜溜哒哒在一片磕锅碰铲声里挑中道人那一亩三分地也是事出有因,偏是偏了点,但收拾得很利索:不太扎眼的灰瓦棚墙,里头一进宽,家当不多,进了堂屋边上就是张半旧不新的竹榻,架着小瓦罐的泥炉对着门,因未到上灯时候,一盏灯油搁置在旁,棉线还是新捻的。你自恃年纪小小,嘴巴又甜,靠山又硬,唱个喏推门钻进屋去,道人正盘坐在榻上,拿小扇去扑泥炉里的火苗,不料那门轴子朽了,吱呀一响,他吓得手上重了点,噗地呛了一鼻子灰,匆忙伸手去抹,脸上黑是黑、白是白,更加要命。你没法儿,干脆把袖子拿去给他擦脸,两把揩下去,小牛鼻子长得真不赖,一双眼清凌凌的还带着泪花,长眉秀目,居然和师尊一般生了个白发绿瞳的相貌,你看得亲切,一点儿不怕他,扒在他榻前卖乖。

    “这位师叔,”那竹榻立地不过半尺来高,你的手好似规矩地撑在他膝边,赖皮道:“相逢即是有缘,散一口吧?这rou请我来给师叔看火哩。”

    你那衣裳是隐鸢阁常见的鹤文大氅,白雪雪一件好衣裳这下不仅淋得透湿,半截还都是灶灰,眼见没法穿了。道人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叫你脱了挂在衣杆上等晴了好浆洗,靠到火跟前来坐。那打量的目光你是察觉不出了,只觉得这人脾气简直史子眇第二,软耙耙的讨人喜欢,他讲话带着蜀人腔调,娃儿来娃儿去,也不问你师从是哪个,照样盘坐着把你搂在怀里,越过你把着调羹去翻罐里的rou。热气烘得你昏昏欲睡,他随你靠着打盹儿,探手摸了摸你的额头。

    “你老汉儿喃?”

    “屋头。”你全当他问左慈,在他怀里蹭了几下,又四爪一抻,懒得动弹了。你学了一天星相,这个宿起那个宿落,早就头大如斗,不要人哄着也就罢了,这会瞌睡劲儿上来,要不是道人抱得牢,你简直能一头栽进锅,什么王公贵族爱的雅言正音早忘去周公荷包里了。

    好香啊。你抽抽鼻子,瞥了眼罐罐,猪rou块熬得油皮儿晶莹透亮,裹着酱汁在汤里咕嘟嘟滚,那里面还烹了花椒碎头、丹桂、白芷片之类,中和了rou的腥臊气,香味儿暖融融得直往你鼻尖儿撩拨,十成十的勾人。外头下雨,里面烹rou,大吃大嚼,醉饱则和衣而卧,这道人好会营生!你侧目去望他,却见那道人把下巴抵着你的肩头缩成一团,好像一条懒恹恹盘着的蛇,你被他捂得热乎,整个身子全窝在棉布袍子里头,只能看见他的侧脸:火光蒸得他有了一点面若桃花的意思,虽然和师尊有些仿佛,可骨子里一点不像。

    师尊就不会这么抱你,他怕臊呢。

    你傻乐了两声,心里暗忖,这下不用陪着师尊在梅墓啃草,快哉快哉。这个小师叔虽则是我瞎弹琴乱认亲,可是十分知情识趣,是个好人,就便师尊一辈的仙人整座山头都有数,也不好叫他吃亏,不如用罢这餐饭还是就实说了,我占你嘴上便宜,你也占我嘴上便宜,两厢得便。

    道人抱着你,絮絮和你说些闲话,头先两句你还支吾应着,后来你就不答了,一门心思琢磨起那小瓦罐儿里细细密密,鱼眼睛似的小泡,慢慢滚得沸了,却还要好久才能熟呢。道人见你瘪着嘴眼巴巴地守着炉子,笑话你馋,索性扣上盖起身了。你跟着他下榻,问他做什么去,外头乌云已经盖了下来,眼见要下大雨了。

    “乖乖,我切把芋儿擓起炖,好安逸噢。”

    你趿着鞋子撵上他抢过箬笠扣在头上,答应一声“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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