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搬家（清水） (第2/2页)

，放学后来看我打篮球，给我递水。”

    “好。”哪有找男生帮忙递水的。

    “李忘生？你是不是个呆子，我说什么你都说好，那我要做你男朋友，你说好不好？”

    “......好。”谢云流又在开玩笑，就像他以前无数次想逗他生气做的一样，绝不是谢云流真的想和李忘生在一起。

    “你答应了？”谢云流迅速贴过来，近得李忘生能清楚感知到谢云流的呼吸。

    “那我们来接吻吧。”李忘生听见谢云流说。

    李忘生点了点头，于是他俩交换了此生第一个吻，在那之后，他们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第无数个。

    第一次接吻，唇贴着唇，脸贴着脸，没有什么技术可言。但谢云流就是亲得李忘生晕晕乎乎。

    “不许反悔了，”李忘生的心隆隆作响，他努力听清抱住他的谢云流在他耳边的喃喃：“反悔是要变成小狗的！”

    才不会变成小狗。李忘生脸红着舔舔自己的嘴唇，好似上面还有谢云流的味道，像刚刚新鲜出炉的面包上散发的奶香，像夏天冰可乐里咕噜咕噜冒出来的气泡。

    二人谈起了恋爱，躲同学，躲老师，躲家长。但又有什么好躲的，他们小学就这样在一起了。

    李忘生眉间有颗红痣，不偏不倚正在眉心，家里有信佛的老人会看着长大后的李忘生说：“这孩子长得像观音。”

    谢云流听了这话，偏头不屑：“才不像。”像是要李忘生赞同他一样，他搂过李忘生，头抵着头：“明明是只小羊。”

    “像只小羊，软软的小羊，白白的小羊，我的小羊。”谢云流笑着说，眼睛亮亮的，装着李忘生。

    两人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在高考后，他们就向家长公开了关系。

    “好小子。”吕岩感慨说。

    李忘生的父母没有反对，只是嘱托二人要考虑将来。

    未来对于他们来说还很遥远，遥远到像是一场永不醒来的美梦。

    在大学，自由自在，不受拘束，二人愈发黏腻，总有不明真相的同学嘲笑他们：

    “你俩感情真好。”

    “李忘生本来就该和谢云流在一起。”谢云流回答得理所当然。

    谢云流喜欢和李忘生一起散步，他会去接从图书馆出来的李忘生，绕着宿舍楼外的小湖慢悠悠地走，远处是社团的乐队在唱情歌，他俩一起走过小湖旁的海棠林，红艳的垂丝海棠开得正好。

    两人手牵得好好的，谢云流屈起手指挠挠李忘生手掌心。

    “告诉你个秘密。”谢云流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

    李忘生乖乖歪头凑过去听，谢云流俯在他的耳边，呼出的气弄得他痒痒的。

    “谢云流和李忘生会在一起一辈子。”

    然后他快速啄了一口李忘生的脸颊，讨打的笑着，让李忘生一个人害羞。

    某天，谢云流突发奇想拉着李忘生去看了一场日出。

    俩人凌晨出发，两点的机票。下了飞机后谢云流带着李忘生跳上了一辆出租车，由司机载着他们随便去了一处海岸。

    海上的风吹到脸上凉丝丝的，李忘生本来还有些困意，现在完全清醒了。他乖乖地被谢云流带着走向沙滩。

    缓缓的海浪拍在沙滩上，灰蒙蒙的天和海像连在了一起。李忘生被谢云流抱在怀里，内心平静。

    那一天他们没能看到日出，乌云挡住了太阳，海面上驶过了一辆游轮。

    “下次再来看。”谢云流不怎么可惜，反正机会多得是。他带着李忘生去吃了当地特色菜，买了大包纪念品带回家。

    李忘生结束回忆，他握着小木船叹了一口气。没有意外的话，他们此刻应该会在一起讨论晚饭，谢云流还会板着脸凶巴巴地说：“不许挑食。”然后去做李忘生想吃的。

    李忘生手不巧，做饭做得不好吃，坏东西也不会修。这个小船时间太久了，表面已经裂了好几道口，要是谢云流还在他身边，会手把手教他填补，嘲笑他是个收垃圾的小呆子，然后又安慰他，要给他重新做一个木船，更大，更结实。

    可是谢云流离开了，一切都结束了。

    李忘生将小船放进最后一个纸箱，扣上了合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