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月令(舅甥)_二十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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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第2/2页)


    他不仅能对学校的人才培养、科研项目如数家珍,而对学校毕业生的综合能力、综合素质、就业观念,了如指掌。

    最让用人单位意外的是许鹤苓身上有文人的气质,却不失锋芒,谈吐之间逻辑性强,用词简练,没有一个字的废话,声音极有穿透力。

    与会者听来的感受就是,把这个学校领导者的水平迁移到对毕业生的认可上。

    第三天,两地校友会安排了一次晚宴,来了不少白发苍苍的老校友,他们对母校都有很深的感情,非常关心母校发展,见到校领导也是格外激动,寒暄着进了包厢。

    餐桌上的花盘里点缀了只水晶兔子,精致可爱,许陶然就是属兔的,许鹤苓一眼望见不仅喜欢,还觉得亲切,奇妙的眼缘,问服务员这只兔子可不可以送客人,服务员伸手就取给他了。

    许鹤苓把玩了下,一笑,揣进西裤口袋里。

    一位坐在许鹤苓身边的老者,向他侧身,手掌轻轻搭在他的小臂,言辞恳切,“有才华、有能力又有道德的人,就要出来做事业,许书记一定要继续在政治上努力,知识道德荟萃一身的人不在政治上用功,不做事业,那是损失,是非常可惜的。”

    怎么说呢?这么多年,网络上、朋友间关于他不再是纯粹艺术家的批评不绝于耳,饶是许鹤苓不以为意,听见来自长者的肯定也不能不感怀,舒展的心境里却无由冒出一丝繁乱。

    许陶然接到张陆的电话,说来学校了。他的东西早就寄运回家,读研是在另一个城市的,算算时间他应该在新学校才对。

    在她想措辞之先,张陆抢说,“你不会不在家吧,那我就白跑一趟了。”

    “……要不在电话里说吧。”

    “还是当面说清楚吧,晚点不要紧的。”

    怎么说呢,在许陶然心里,是自己欺骗了张陆的感情,他幸好有对清醒的父母,才免去日后的烦难。考研那段时间,也多亏了他的真心陪伴。他想要个解释,能说开的,应该面对面讲。

    “我跟沈老师在农大,六点半到学校那边。”

    张陆赶忙说,“我在红泥小筑订个位子。”

    六点钟半,许陶然到得准时,张望了下店里的环境,茫然道,“我好像来过。”

    “去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们来过,你忘记啦?”

    许陶然想起来了,当时新奇他们家的米饭是用铁吊炉放桌上现煮的,歉歉地笑了。

    张陆沉默着,有些许伤神,低头点菜,点到第四个,许陶然忍不住问,“两个人不用点太多,你几点钟的车?”

    张陆照自己的意思点完菜,把菜单合上,“九点半,来得及。”

    吃完出来,天尽黑了。两人朝cao场方向走,暑假校园里的人少了许多,冷清不少,张陆先开口说,“我想来想去,还是得找你说清楚。”

    “你说。”

    “上次是我爸妈不好,让你受了委屈。如果不是他们……”张陆有歉意,虽然他父母说的并不算错。

    “没有,你爸妈的顾忌是正常的,我那样的爸爸,你应该庆幸有这么清醒的父母。”

    张陆盯着自己一步一向前的脚尖,不知是为她心疼,还是替自己不甘。对方的抽离感,他是能察觉出来的,但那些同来同往的时光,飘飘浮浮的,却在他心里留下了好深刻的印记,生了根似的,“如果我坚持想跟你在一起,我父母还是会依我的,我还是能争取得来的。”

    “现在这样就很好。”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这一辈子就是和我了?”这个答案是他心里最重要的。

    许陶然用手握住背包带子,胳膊紧贴身体,避让之意尽显。她对张陆的感情的确不纯粹,也恨,也羞愧,自己跟江鉴鉴是如此之像。

    “算了。”张陆失落大于释怀,“我送你回去吧。”

    “我骑车回去,很快。”

    “走吧,我知道南门那边在动工,不少社会上的人。”

    “张陆,你是个好人,你以后会很幸福的,不管跟谁。”

    张陆轻轻嗤笑,“第一次收到好人卡。”

    俩人骑车近南门,许陶然就催,“你回去吧,西门那边坐公交两站路,这边又绕了。”

    灯火通明的警卫室在望,她家就在对面,张陆看许陶然出门安全过了马路,才骑车折回西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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