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帝】從渴愛生(短篇集)_泥中之蓮未知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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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泥中之蓮未知雨 (第1/7页)

    

    那像是很久很久以前,高聳入雲的白塔矗立在遍地屍骨的鬼域上,白塔直通雲霄,而中有神祇庇佑的生靈,再後來再聳立的高塔也不敵蛀蝕,根基動搖,貧瘠大地上,驍勇善戰的鬼族高呼口號,入侵善見塔,鬼族首領阿修羅攻破敵營,所到之處皆是鮮血與殺戮,恍若煉獄。

    一日間,舊國黨羽被處決,前朝朝臣被換血,卻不見舊王朝君主的蹤影。

    善見城在餘燼中易主。

    新王說:「那也是我囊中之物了。」

    是啊,新任的百官恭敬的交上行禮,這鬼域何嘗不是陛下的所有物了呢。

    一席錦玉華袍褪去地位,也會使其黯淡和衰敗。

    帝釋天有些恍惚,關押的日子久了,再璀璨耀眼的珠玉都只能落到一身灰。

    他哀怨自己過於漫長的壽命,過於空洞的時間成了一種概念,虛空的神識都成了一種煎熬。

    縱然慶幸著虛偽的生命得以延續,卻為無法相逢而唾棄。

    苟活的孤寂侵蝕著他哀戚的生命。

    阿修羅...

    帝釋天在心裏呢喃著那人的名,好似一切還在咫尺之處,天魔之血裡的癲狂如此沸騰,而僅存的柔情為他駐足,眉眼之處盡是無法明說的柔腸白轉。

    鬼域中僅剩的一隅白塔,蓮花曳曳盛開,不為殺戮,卻願承殺戮。

    「帝釋天...」

    帝釋天聽見這熟悉到滲入骨髓的聲音,心像回歸跳動。

    喚聲那般沙啞、低沉而哀愁,像是迫於尋找出口的迷子。他止不住自己三步併兩步的步伐朝著門口飛奔而去。

    遠遠的濃稠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卻讓帝釋天更加雀躍,那人身上帶著戰場上的煙硝與土塵無一不令他感到懷念和安心。

    「阿修...」

    一開門,沉甸甸的重量一股腦地壓在帝釋天的肩上,幾乎快壓倒了他。

    那具軀體傳來的溫度高得異常,不正常的喘息讓他很快的意識到阿修羅的確不對勁。

    誰能傷害他的戰神?

    濕熱滾燙的吐息在拂過頸邊,還黏著幾縷結著血塊的髮絲,又腥又臭,撓得他癢。

    「阿修羅、阿修羅...」

    帝釋天焦急地亂了方寸,彷彿忘了是誰施予他這種處境,高高在上的暴君,無助得像個凡人。

    「哈、哈啊...」

    一隻手抓上他的臀部,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異方式抓揉,帝釋天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拉近阿修羅的懷裡,對方高熱的體溫瞬間加熱了他。

    一股炙熱貼在下身,鼓漲的生理反應曖昧地磨蹭,才弄醒帝釋天的思緒。

    ——有人對阿修羅施加了精神攻擊。

    一方面愧疚自己未能相伴在側,一方面又看不起那些敵人,面對戰無不勝的鬼神只能用這種旁門左道勝利了。

    帝釋天心裡冷笑了一聲,手中金光驟然聚起,搖曳生蓮。

    蓮花待放之際,阿修羅就咬上他的唇,毫無防備的帝釋天立馬就被撬開了嘴,靈活的舌就如同主人的靈神體一樣,霸道地橫掃著每一塊領地。

    金燦燦的花苞還在手中婷婷搖曳,帝釋天閃過一種想法,自私的、齷齪的、醜陋的慾望。他半張著嘴,開始生澀地回應阿修羅的侵略,手中的花化作金粉消散,宛在泥中凋零。

    「等等、阿修羅...」帝釋天匆匆地喊。

    眼前的人像是失去理智的野獸,張著爪牙撲食獵物。

    帝釋天也沒停下手,連忙解開自己衣帶。

    可阿修羅等不及了,他撕裂帝釋天身上虛掩的服飾,扔開那些華美的飾物,讓那具赤裸而纖細的胴體印在發紅的眼瞳上,過分白皙的肌膚就像是世間最無法玷污之物。

    衣物退盡,不着寸縷的帝釋天,將所有的自己呈現給愛人,對他來說並不羞恥,他伸出葇荑般的雙手撫上阿修羅臉上的血漬,將那抹赤色從眼前抹去,像是準備好接下來的命運。

    帝釋天知道,全心奉獻給阿修羅的他,在定下被討伐的那天起早早已沒了活著的念想;再被漫無目的被消磨囚禁中,丟棄所謂尊嚴和原則,一塵不染的帝釋天被愛恨瞋癡折磨得不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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