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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焉，场面全靠赵汗青和韩锐撑着。

    李烨盯着游走于人群中的韩锐的身影，一直在想那天晚上的事情。

    TONY走了之后，他就换了门锁密码，TONY是不可能再进来的。韩锐一直有他的门锁钥匙，密码怎么换，他都能开门进屋。

    以前韩锐是和他住在一起的，无论他带多少男男女女回去，都是韩锐替他善后收拾烂摊子的。直到TONY住进来，韩锐才主动搬了出去。

    李烨茫然的敲了敲脑袋……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吧？

    大概，也许，只是，他喝醉了躺地上，腰部着凉僵硬了，韩锐回来把他捡到床上了，吧？

    李烨揉着浆糊一样的脑袋，想去露台上吹吹风，却有人先到一步了。

    小野坐在汉白玉栏杆上，晃着脚，程扬站在一旁，仰头看着他。

    “李烨和我打了个赌，当你拿到影帝，登上人生颠覆的时候，你还没有看到我，我就放弃。”

    李烨这下更蒙了，什么时候和小野打过这种赌，他自己怎么不知道？艹！

    李烨一走神，小野不再说话，而是哼着一首旋律十分熟悉的歌，李烨听了一耳朵，就跟上了歌词：“他还不懂，还是不懂，离开是想要被挽留，如果开口那只是我要来的温柔。

    他还不懂，永远不懂，一个拥抱能代替所有，爱绝对能动摇我。

    要用什么融化这一片沉默，在四周的冷空气里叹息，化成烟飘走，过去的种种，在心里滚成雪球，怕还没说话泪就会先留，爱不是他给的不多，是不知道我要什么……”

    李烨忽然觉得脸上湿湿的，抬头看了看无星无云明月高悬的夜空，没有下雨啊。

    这首歌是他年轻时耳熟能详的歌，那时候在KTV唱得滚瓜烂熟，但从来没有像现在，几句歌词就能触及他心底最敏感的地方。程扬不懂小野的心，可小野懂他的心。小野不愿横生枝节，所有的苗头都毫不留情的早早扼杀。

    干净利落的拒绝，也是一种善良。

    他想起一直默默跟在他身边的韩锐。自从他大学毕业，父亲就指派了韩锐做他的贴身助理，他那时候不懂事，胡天胡地，胡作非为，从来都是韩锐默默的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他看上哪个小明星，都是韩锐出面搞定，捅出什么篓子，都是韩锐出面摆平。韩锐从不干涉他的任何事情，只是悄无声息的跟着。

    令人刮目相看的是，自从他收心好好学做生意之后，韩锐管理起公司来也是一把好手，丝毫没有辱没李氏之名。

    李烨一直习惯了影子一般存在替他处理各种事务的韩锐，有什么事情第一反应就是找韩锐，一转眼，韩锐已经跟了他十几年了。

    如果，如果韩锐不说，他是不是永远不会懂？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他一直以为他对小野就是这句话的最好验证，可他一直忽略了自己的身后。

    其实十几年相处下来，早就习惯了和韩锐的生活，现在忽然想到这个事情，李烨有些愣神。

    他不知道该不该往这边想，一个相处的太习惯的人，像自己的左膀右臂，或者说是自己的影子，怎么会去考虑那种事情呢？

    但反过来假设，如果有一天，韩锐有自己的生活了，不能再和他住一起了，换成别人来照顾他，他能不能接受？

    不到一秒钟，李烨得出了结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