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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训说的,薛崇训起码是贵族,就算内心再怎么黑暗,也要在表面上遵守儒家传颂的“义”。 薛崇训的手从剑柄上缓缓放开了,他默默地从柜子前面移了步。李守一也没有说话,走到柜子前,当着薛崇训的面打开柜子,里面除了衣物,什么也没有。 如果现在李守一要继续搜查床底等地方,薛崇训也没辙了。不过李守一见柜子里也没人,房间的摆设也如此简单,却不多纠缠,挥了挥手道:“走。” 正如李守一自己所说,他追查刑案,并不是有多痛恨凶手,只是为了坚持一种信念罢了。竭尽所能如果仍未查清,也不怪他徇私枉法,这个世上,没查清的案子多了去。 官差在府中其他地方又搜查了一番,自然一无所获。然后那些随同进来的官吏就地审问了一番薛府的奴仆,录了口供,便离开了薛府。 这时三娘才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见薛崇训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薛崇训苦笑道:“李守一这个人,他与冯家毫无瓜葛,更与我无怨无仇,还真舍得拼命……” 三娘完全没在意李守一坚持的那种“义”,更别说被打动了,所以说起了另外的事,她幽幽地问道:“刚才李守一如果要搜床底,郎君会拔剑么?” [ .bxwx b o o k .]
第十九章 曲儿 冯元俊之死那个案子,薛崇训确实是各种麻烦缠身,但都是些小麻烦,他不可能因为杀了个冯元俊就要为之抵命。朝廷里那么多太平公主的人,这点事也搞不定?不论是给你讲国法,还是讲道德,他们总是有话说,都是些饱读典籍诗书的人,道理多得很。谁有道理,关键是谁的权力大。古今同理,说不定换个时代,根本就没有李守一那样的人,因为儒家的义已经成了老旧的糟粕。 “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薛崇训又开始读孟子的这段话了,这段孩童就在读的文字,意思简单而名了,早就烂熟于他的心里。但每次读它,都有不同的感受。 他身上有一个现代人的灵魂,给他带来的不仅是好处,还有一个没有信仰的灵魂,显得有些空洞的灵魂。至于记忆里的那些知识,造枪造炮造军舰航母?别说在古代,就是在现代,他靠自己能造出来吗?勾兑个火药能当军用火药不?再说唐朝已经有火药用于军事了。 …… 刑案不是什么大事,真正让薛崇训难以释怀的是太平公主和李隆基之间的角逐。也不知母亲能不能下定决心,认同他的看法。在薛崇训看来,想尽办法不择手段弄死李隆基才是唯一的生路。 而薛崇训自己的羽翼离丰满还早,不是一年半载能发展起来的,真正有实力对付太子李隆基的人,只有太平公主才够资格。所以母亲的决定,才是至关重要的。 这种感受,就像是练沙包的时候里面装的是棉花,真是有劲没处使。 今天早上他去了大明宫参加隔日一次的朝会,朝拜完皇帝就回来了,连太常寺都没走一趟。那衙门在非常时期根本就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薛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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