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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管狐之陆》 潜藏的丑陋者 (第2/6页)
剎那,他痛得大声哀嚎,便筋疲力竭地趴在地上。 而一道青蓝色的光芒,从他身子窜出,张牙舞爪的在地上打滚着,便用着极度痛苦的声音低吼。 『你──!』刚刚在真树身上感受到的疼痛延续到了管狐的身上,祂疼的捲起尾巴,瞪大了双眼。 真树看着地板上那隻活跳跳的手臂,再看看自己肩膀,鲜血洒落一地,就连真树的脸上都沾染了一些,而断掉的地方依稀可以看见骨头正摩擦着血rou。 痛楚还在身上来回游走,真树能做的只有遗忘那感觉,慢慢的等骨rou能够再生。 真树撑着遍体鳞伤的身子,缓缓的站了起来,用着唯一的手压着血流不止的左手臂,冷冷道:「真是谢谢你,管狐先生,多亏了你我更理解我存在的理由,还有我究竟是谁。」 管狐面色一变,忽然怒目圆睁,齜牙咧嘴。 『原来你的粮食是梦魘,我还以为你死在梦魘中了。』 真树蹙眉,摆出了愴然的神情,「真树他……的确是死了,死在那场梦魘中。」 管狐嘖了一声,爪子忽然一伸,便全力向真树衝来,独臂的真树只能抱头鼠窜,尽可能躲过管狐的攻击,但是刚刚的痛楚已经将真树的体力折磨到了极限,现在他精疲力竭,光是要移动便感到五内如大火焚烧着,痛苦不已。 真树瞥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平介,便担心管狐会利用平介来威胁他,但是此刻他分身乏术,自顾不暇,只得等到将管狐视线移开后,再将平介安置到安全的地方。 管狐回了身子,再次排山倒海而来,真树退了身子,不料管狐一个煞车,俐落的闪到真树右边,血盆大口忽然张开,便狠狠的咬住了真树的右手臂。 「呃啊──!」真树痛苦的哀嚎了声,管狐便使尽力气想要一併将他右臂扯下,真树咬紧了双唇,便将右脚踹上管狐的脸,管狐猛力的甩动着身子,真树尽可能忘记一切疼痛,心神专注于一点,便感受着身体中一股漩涡般的力量流向右手掌,黑色火焰从掌上骤然窜出,搅扰住了管狐全身,如同桎梏紧紧缠绕着管狐。 管狐立刻放开了真树,便猛然在地上翻滚,想尽办法扑打掉身上熊熊燃烧的黑焰。 真树右肩掛着摇摇欲墬、「黏皮带骨」的手臂,全身血淋淋的站了起来,一走到管狐身边便一脚踩在管狐的气管上,瞪大了佈满血丝双眼,开口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管狐咯咯发出笑声,虚弱的尾巴摇了两下,颇有挑衅味。 『我怎能安心,百鬼之王竟然是这种小毛头,还爱上了人类?像你这种一开始就当上最好的傢伙,岂能理解一辈子逆天而行,与上天争夺的痛苦?』管狐的语气带有藐视,更是不甘心,祂冷冷乜了真树一眼,对他嗤之以鼻。 真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移开了自己的脚,便说:「我寧愿我是人类……残暴的你又怎么会懂心里爱着一个人的温暖呢?」 『当真痴儿,妖怪对人类的爱只有付出,没有收穫,至少我没看过,从来没看过一个人类会同样掏心掏肺的对待我们,更何况是那驱魔师了。你究竟又在期待些什么?』 真树咬紧自己的嘴唇,管狐所说的事实在他心里不是没有担忧过,字字见血,犹如一根一根长椎穿透那无法负荷的心脏,再多皮rou上的痛楚彻骨也不比这令人悲痛欲绝。 「我没期待过什么,只是祈求上天能多给我几天待在那人身边的日子。」 管狐仍然被黑色的火焰所束缚,真树踩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平介身边,正想要抱起平介时,身体忽然五内如裂,彷彿好几根骨头断了开来,又或是哪个内脏正猛力收缩着,而他痛得抱着自己的腹部大口大口喘息着,所有黑色的血从他口中溢出。 正当真树以为自己要死去时,在附近似乎有人大喊着他的名字,他昂首,激动着寻找着那声音的来源,但却又害怕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会被吓一大跳。 前方无尽头的道路忽然奔来那着急的男子,「真树──!」那男子这么唤着。 真树露出了无奈的笑容,顿时大放悲声。 「快走……」真树低声喃着,但是诚似乎没听清楚,着急的奔向真树。 真树慌张的用着双膝代替无行动能力的上半身撑起身子,便对着诚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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