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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了。

    接着，直接被推开了。

    周耀扬说：“起床了。”

    苏然装睡，不回话。

    周耀扬抱着手臂斜靠在门边：“我煮了面。”

    一碗方便面。

    苏然坐在餐桌上，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方便面，上面还有一个煎蛋，一面黄的那种，竟然看起来还不错。

    周耀扬拿着一碗呼啦呼啦吃得很欢快，见苏然盯着他看，说：“你看什么？我刚学的，你吃吃看。”很正常的语气，从他的语气里完全听不出来任何东西，好像那天的表白对他而言没有丝毫影响，苏然也不是躲在外面一个星期没回，而是出去散了个步一般。

    “额，谢谢”苏然低头吃面。

    一人一碗，头对着头坐在餐桌上，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吃面的轻微声音，空气有些安静得诡异。

    周耀扬吃完后，却根本没有动，苏然不敢抬头，僵硬着脖子能感觉到他头顶冰冷的目光几乎要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来。面几乎全顺着脊梁骨溜进了肠胃，苏然主动将两人的碗收好，准备去洗，人家做好吃的，总不能自己什么都不做吧。然而才从周耀扬身边经过的时候，就见他忽然一推，苏然就被顶到了墙上。

    刚才一切平和好像都只是假象，周耀扬平常虽然稍嫌冷淡又很强势的眼睛，现在却仿佛蒙上一层冰，冷冷的盯着他。刚才那肃穆得如同送别仪式的场面一下子开始失控。

    原来你刚才的冷静都是装的啊……

    苏然：“怎……怎么？”

    周耀扬眼睛慢慢变得通红，就像血一样染在眼角，声音却压抑平稳：“是不是我不和你说话，你就打算永远这样下去，你真的这么讨厌我，觉得我有病？”

    “没有！”苏然抬头看他，长相帅气，一双好看的琥珀色眼睛，肩膀宽厚，与其说是讨厌他，不如说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快，让他一时没有办法接受。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变态，如果不是金毛还在这里，你根本不会再回来看我一眼对不对？”

    周耀扬的声音低低的，眼角甚至有些湿润：“我知道，你讨厌我。”此时的周耀扬，没有平常的生气，眼里有明显的脆弱，如同只要轻轻一捏，就能让他粉身碎骨。

    苏然想起上次看见他露出这样的眼神，还是他魂魄在金毛体内的时候。那个夜晚，周耀扬的灵魂从金毛体内转移到自己身体里时，大汗淋漓，他坚毅又脆弱的眼神，看着自己，琥珀里倒映着全是自己的身影，好像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能给他慰藉。

    就像现在这样。

    如果周耀扬强势一点，苏然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可是偏偏他这幅模样，让苏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苏然老老实实回：“我不讨厌你，只是……”

    刚才还暴怒的男人声音立马平和了几分，甚至带着隐约的委屈：“那你这几天为什么躲着我？”

    “我没……没有躲着你，刚开学，事情太多了。”

    周耀扬狐疑的看着他，有一瞬间苏然觉得周耀扬已经看出自己的心虚了，毕竟他的大学在周耀扬眼里根本不够看，而且以前他常带着在金毛旷课、看电影，忽然转变好学生形象连自己都不信。

    但周耀扬最后什么也没说，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松懈下来，额头抵着他的，好像全身都失去了力气。

    “那你以后还走吗？”

    这个时候应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