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月亮_进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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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攻 (第2/3页)

的终曲。观看他的情绪变化,和观赏一个跌宕起伏终归于平淡的音乐剧一样有意思。可能这就是人所谓的“层次”吧?他的性格不算鲜明,包装柔和了他的严厉,或许这样更易于融入人世?

    他给我的感觉好似一个愿意接触我试探我,以我为踏板一跃而起蓄势待发的健将,我真的是个踏板吗?我想,在某种情况下是可以的。所以,我和他谁又是谁的工具呢?我笑了笑,仰起头伸了个懒腰。这名叫做卢卡斯的记者和那些与我聊天的医生不同。医生对病人的目的是医治,众人所盼的也只能是被疗愈。因此和医生聊天,只需要按照他们希望的逢场作戏就好。而卢卡斯不是,和卢卡斯说话,让我觉得不是在采访,只差一点我就可以把心掏出来让他吃下去,或许他真的能写出什么真材实料来。他一步步问我内心所想,不给予建议和评价,还带有片刻同情。我撑在办公桌上发笑,居然有人会“同情”我这样的杀人犯,他也像世人那样片面吗?还是真心想理解我?又好像不是,他始终在偏向他自己。想到这里我又觉得好玩了,说不定接近他,让他长期接受浇灌,就能让他以记者的身份与我同堕。

    我张大眼睛,没错。我向来分毫必争,如果有什么想要的、想做的,就没有不成功的。一旦察觉到他能够“与我同堕”,就如夺得了续写他思绪的笔,下一步、即将,包括未来我都可以参与改写。这种随手就能触及脆弱的掌控感使我满足,他的漏洞只剩一层薄薄的膜,只要狠狠捅进去就可装上发条,由我旋转。

    几天后他还是没有联系我,我看着网上每日报的资料发呆,手机迟迟没有来电。我嘴里不停念他的名字,太阳以为我着了魔,躲了起来,这座城市经历了两天阴雨。雨过天晴后,我的手机仍没有一丝震动,他在我嘴里的名字由卢卡斯变为卢卡,后来干脆简化成卢克、卢,好像我们已经是老熟人了。既然这样,次日下午,我决定去找他。

    我穿了一件卫衣,戴上口罩和垂在背后的帽子,大概能掩饰一些。我打车去往每日报大厦,袖口藏了一把刀。这把锋利光亮的厨房刀比水果刀要大些,刀刃厚,适合剔买来的生rou。我坐在司机的背后,轻轻抚摸袖口里的刀鞘,隔着布料和皮革抚摸内里光滑的刀面。头靠在车窗上,头发垂在帽檐里弯曲地折了起来。透过车窗向后视镜看,我又一次看见了自己的脸。

    我的脸虽没有丑陋无比,但也是平凡普通、易燃易爆的。这张脸被口罩帽子遮了大半,刘海碎碎地抵在眼上。我于压在下眼睑的头发缝隙观察自己,越发觉得这张脸不可探究,慢慢地,我自己也快看不懂了。似乎这个世界从未有哪面镜子能够把我真正反映出来。我的形状多变,除去这些繁琐的装饰就是一滩肥rou,五官和四肢根本没有那么重要,即使混淆或去除它们我也能蠕动着行走。我眼中的自己很像经历过核辐射的异种,一个可塑的、可毁灭的、有研究性的畸形生物。此刻镜中的我腻腻地黏在车后座上,四肢不是四肢,大脑不是大脑,连手掌都和脚掌长反了位置和方向。

    下车后我走进大厦,来到前台,没被完全遮挡的两个眼睛定定地看向面前的女士。

    “您好,您来找谁?”

    “卢卡斯。”

    “请问他在什么部门工作?”

    我看着她停了几秒,然后:“他是记者。”

    “您是他的亲属,还是?”

    我的脸冷得不行,内心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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